法國這禮拜是大學會考周,首先開場的就是哲學考試,一考便是四個小時,總共三個申論題。
今年的題目,每組的題目(除了第三題引經據典,回答上有門檻外) 都十分有趣,看著這樣的題目,我真是心神嚮往,這是我欣賞的教育模式。
題目如下 (參考來源):
文組(L)題目
- 「是否可能逃脫時間」
- 「解釋一件藝術作品有什麼用處」
- 解釋哲學家黑格爾(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在「法哲學原理」一書中的一段話。
一檸檬一世界
法國這禮拜是大學會考周,首先開場的就是哲學考試,一考便是四個小時,總共三個申論題。
今年的題目,每組的題目(除了第三題引經據典,回答上有門檻外) 都十分有趣,看著這樣的題目,我真是心神嚮往,這是我欣賞的教育模式。
題目如下 (參考來源):
文組(L)題目
我想,我們都在愛情中成熟,並且希望找到一個成熟的人。
而這個成熟,包跨了一些美德和本質;同理心和善意解讀他人動機行為的能力,前者包括對自我認知;確切的說是自己的喜怒哀樂為何而來? 如何透過溝通讓另一半了解的能力。
這本書基本上是研究如何才會快樂,Aristotle 定義了一套美德,並採用了十足實證的研究途徑,比較對照(四周快樂與不快樂的人) 然後得到概論。整體而言,
Aristole認為聰明 、慷慨 、自制、 隨和、 勇敢(不輕言放棄)比缺少這些特質的人,更容易快樂。快樂相當程度仰賴於你個人特質,沒有這些特質,再多世俗的優勢和聲望只是會使你更悲慘而已。
在我們心中,我們"解釋"他人不是基於觀察,而是根據我們自己先有的模式。
如果一個人對某人無意識的幻想控制了對那個人的感覺,那就很難高明地去愛,但卻很容易愛得很拙劣。高明地去愛的能力,的確表示一個人與他人的關係不為這種幻想所主宰,因此,根據其本身的好處而非個人的看法,人可以評斷一個人或是情況。(page 168)
如果我們對愛抱存著極端高度的期望,那我們就會在自我形象上加上悲劇的色彩,因為我們永遠會以失敗的角度來看待集中在我們或他人身上的愛情經驗。因此,我們對於愛地思考越微妙越複雜,我們就更有智慧去分辨理想與事實,我們的自傳看起來也就會更多采多姿。 (page 172)
原諒他人的態度,是愛情重要的元素,當我們一直認為別人該受責怪,該為錯怪我們而負責,愛就會毀滅。
原諒要採用的一種觀點就是:將他人的行動和話語看成他們自己痛苦的表達,而不是惡意的行為。如此關愛的眼光,可以把惡毒的話看成是一個人脆弱的徵兆;而對方的行為所需要的主要是同情,而不是復仇或防衛。
愛是基於既然我也需要別人的諒解,那就是為什麼我願意原諒別人的原因。(page 196)
托爾斯泰 Family Happiness故事包涵了一個普遍性的建議:關於成熟本質的主題。其中的含意是,所有的人都在某個階段深受希望與不安所苦,對成就模糊的熱望。
哲學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盡量達到精確的範圍內,充分地解釋我們所擁有的觀念有甚麼危險性。
成熟這個字,當涉及愛時,它包含了某種負面的含義。有時我們用以暗示謹慎以及缺乏自發性;因為安全總比疑案好。成熟的人會懷疑他人的動機,卻不畏激情所動。這樣看來成熟的人一點都不浪漫...
這不正是托爾斯泰要告訴我們的嗎? 愛的經驗必須從不成熟開始;就因如此,如果一段關係要長久。如果愛要存續並長久的發展,我們必須為關係加上一系列的特質,與當初吸引我們陷入愛河很不一樣的特質。
成熟的觀念,是人在面臨失望與困難時,想要對愛保持樂觀想法的企圖。成熟是一種理想,就如同某些人面對生存困難所想出解決方法的觀察。
我們想學的其中一件事,如何訂出優先次序,並接受在追求目標時所必須做的交換與犧牲。成熟的態度是選擇你的戰役,保留實力,接受你所能達成的事情是有其限制,如此,如果他們擁有更重要的特質:像是溫和的脾氣和可靠的品格,接受我們伴侶的某種平淡無奇也是成熟的表現。 (page 210)
總結摘錄 :
本書一直想要討論兩件事,首先,愛與被愛的需求深植於人的本質;我們渴望被了解,與別人親近,在別人的生命中顯得重要。
其次,愛是一種成就,不是某個我們可找到的東西,愛仰賴許多其他的成就:善意地詮釋和同理心,以及對我們自己需求和脆弱的體察;每一項都需要耐心地培養。 (page 213-215)
然而西方文明中的騎士文化,說到底了,就是一種為了愛勇敢追求的文化。
愛情的討論不該避諱,而是種自我學習中重要的一環。對於小孩的情感教育尤其要認真以對。接觸幾本哲學觸角的書,討論的觸角和我們切身相關,原來這可以是可親可愛的學科,就如同上述作者引述Aristotle的作品來探討愛情的本質,對於情竇初開的青少年是多麼好的學習阿。
這兩天翻閱 Michael Freeman的<攝影師之眼>,重新溫習了攝影的構圖。無意從索引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名字: 鈴木大拙,會記住這個名字是因為去年和可仙一起去日本金澤時,知道在21世紀美術館附近有鈴木大拙的紀念館,當時被簡介上極簡的建築風格深深吸引,只是當下的我們,寧願在21世紀美術館的草坪曬太陽,也不想把行程排得密密麻麻,因此作罷。
就著索引,翻到提及鈴木大拙的篇章,標題是”反應”。Freeman作了攝影準備的結論: 相機的操作、觀察、熟悉構圖技巧、以及心態。而心態或許是這四項當中最困難的,也最難捉摸,也因此Freeman引用了禪宗的思想,引起我注意的是裏頭提到的德國哲學家 Eugen Herrigel 所寫的<劍術與禪心> 書中描述他在1924-1929期間,在日本和日本劍術大師阿波研造學習劍術,他提及:劍術在瞬間發揮強烈集中的技巧和專注力,藉此提升精神上的專注,並培養”看見真實大自然的能力”。
而鈴木大拙則是為這本<劍術與禪心>撰序 : 如果一個人真心希望成為某項藝術的大師,技術性的知識是不夠的。他必須要使技術昇華,使那項藝術成為”無藝之藝”,發自於無念之中。
Herrigel在書中提到:經過無數次反覆練習之後,獲得技術上的技巧,然後在學著超脫,”在執行任務之前,藝術家喚起這股沉著的心境,並經由練習來確立這心境”。
Freeman白話點說: 整體的過程是”學習、放空、反應”。而這”放空”則是習得技巧並多加磨練之後,讓心思一片空明。
另外,關於劍術,讓我聯想到這幾天和老公的對話,他提到最近的新聞時事(今年五月): 一個加拿大的狙擊手,在伊拉克射出了3540m的射程,命中要害。當時我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要怎麼樣可以在這麼長距中對準目標,頂尖狙擊手的需要怎樣的技巧能力?我老公說他其實不清楚,但他有聽過狙擊手要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脈搏,要在”兩個脈搏跳動間”精準發射。 光是想到這樣絕對的專注沉著,屏氣凝神似乎還不夠,入定到周遭空氣也瞬間凍結了吧!